[UL][梅倫←布勞、梅倫x傑多]雜音
原發表於隨意窩>>>DATE: 01/13/2015 01:23:58 AM
※梅倫←布勞、梅倫x傑多
※大概八成是梅←布 為傑多而來的我對你不起
※本質上是梅布 梅傑是前設  你到底為甚麼要標老千組
※我他媽的打了甚麼
※類型(如:虐向、沒腦撒糖向、溫馨向等)[反白]:虐向
「梅倫,陪我玩——!」「是啦,我聽到的傑多別扯啦———」
紫衣侍者凝望不遠處的兩人,落下任誰也聽不見的一聲嘆息。
感情真好。
往紅茶裡落下幾匙砂糖,一口氣喝下去,那不協和的甜迫使自己將口中液體咳出——當然,整個過程用力壓抑聲音,不讓那兩人聽見。
連忙抽將紙巾抹去嘴角餘溫,少年抬頭望過去——老實說,少年可是個精明人,絕對不會是因為一時大意而犯錯。正因如此,剛剛那幕沒有觀眾的戲,更使他想嘲笑自己的愚蠢。
有心裁花花不開。少年喃喃自語。
啊,布勞走了。
玩得口喝的賭徒眺望原本應該站著同事的櫃檯,此刻卻人去檯空,只留一杯尚溫的紅茶。
「梅倫我渴了。」「知道了,我去拿杯紅茶給你。」
「不要。」貧民王果斷的拒絕。「那傢伙泡的茶,好苦。」
「哎呀,茶就是有些苦澀味才好嘛……欸,這茶很甜喔。」賭徒輕嚐一口後,把茶遞到對方面前。
「梅倫你少騙……唔,剛剛好的甜度耶。」雖然口中不願意,但仍賞臉給對方喝一口,卻意外的獲得驚喜。
「嘛…你喜歡的話,以後叫布勞泡茶也這樣泡好了。」
「啊,我就知道梅倫最疼我的了。」
無心插柳柳成蔭。少年聽不到。
那是甚麼時候開始的,少年說不清楚。只知回過神來,他身邊的位置已不再屬於自己,僅此而已。
大宅的所處的地帶終於降下初雪,少年從暗房的窗望出,只見那兩人活像小孩般打雪仗。啊啊啊不對,他們本來就是小孩。形體上的小孩和精神上的小孩。
哪像自己,偶爾還會被吐槽像個大媽一樣,總是那般嘮叨。
如果可以的話,我多想不發一言,靜靜的依偎在他身旁。
可惜不能。
「布勞,你不去嗎?」剛從花園回來,見到埋首於工作的少年,不自覺皺起眉頭。雖然問出口,但也知道他的回答必然是——
「不了。路德你看,工作堆了那麼多,做不完的。」果然。
「你這樣太操勞了,我幫你——」「不用!」
稍微被少年的聲量嚇到,訓獸師困惑地看著少年將桌上的紙張向他懷裡收攏。
那模樣就像是這批紙如同生命一般,缺失一張也會使自己不再完整。
待對方放棄、離去,少年才鬆一口氣。
自己的工作早就處理好了,桌上這些都屬於外面那個玩得正歡的賭徒。把梅倫的工作拿來做也不是第一次,倒不如說比起自己原本的工作,梅倫的工作做起來特別有成就感。
因為這是我能讓他發現我存在的方式。
「抱歉啦布勞……又讓你幫我把我那份也做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你能有侍者的自覺。」
嘴上表達不滿,但內心享受被對方輕輕摸頭的幸福感。
「嘛,那我回去陪傑多玩啦,布勞你加油。」「嗯。」目送對方離去,又是一份哀愁。
其實我多想任性的抓住他,說留下來。
合上帳簿,連帶梅倫的工作也做好了。梅倫的工作總是會不自覺的拖慢來做,因為喜歡看他因此而愧疚的臉。
窗外已不見人影——畢竟已經入夜了,也該回房了。
鎖上暗房的門,轉身卻迎來一陣溫暖。
「布勞,辛苦了——」梅倫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梅倫總是這樣,毫無預警的抱住我。
「又跟傑多先生吵架了嗎?」在自己沉溺於這片溫暖之前,先狠狠的掌自己一巴。
「嗯,那傢伙他又往危險的地方跑。為了懲罰他所以不跟他說話了。」聳肩表達無奈,然後手臂的力量收得更緊。
「然後你又受傷了。」
「才沒有。」
「少騙人。」
用力往對方懷裡蹭,看到他的眼睛的話,說不定自己就不能再維持理智。
對梅倫而言我是個抱枕。抱著的時候多麼安心,無人傾聽時還能亦當聽眾。然而誰會跟抱枕談情說愛呢?
只是任由他抱著,沒有多作言語。
他不是喜歡喝紅茶,他只是覺得冷而已。
夜深,獨自躺在床上侍者睡不著。
是因為喝太多紅茶嗎?看來再喜愛也是不能喝過多。
誰叫他說過喜愛自己身上的茶香。誰叫自己恐懼酒氣將他所鍾愛的氣味掩蓋。不然我又怎麼不想一醉解千愁?
不怕酒入愁腸愁更愁,只求一刻酒醉。
侍者走到鏡子跟前,對著自己強撐笑容。
他說,他的笑容總是那麼甜美,如同他的紅茶一般解憂。
但是無法從中品嘗到幸福,對吧?
我說,我討厭笑容,特別是那人的笑容。
我討厭那人笑得天真,一無所知地傷害你。但我更加討厭自己只能用虛假的笑容回應你。
那人是個隨心而行的人,不是嗎?所有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的人類,才能滿足他的心。
微笑給人安慰、使人安心,卻不能帶來激情。
輕撫胸口,是清脆的一聲聲心跳,跟梅倫的心跳不一樣。
梅倫的心跳,帶有雜音。
「梅倫梅倫——!」穿著藍色馬戲服的少年笑得燦爛,向著魔術師招手。
「布勞,你又想去哪裡?」輕笑抱著對方。
曾幾何時,我跟那人一樣將感受刻劃在臉上。
貪戀的往梅倫懷裡蹭,對他提出任性的要求。
「我啊,今夜想賞花。」
我對花興趣不大,我只在意跟自己一起賞花的人。
「啊,你又來了。」一把捏住布勞臉頰,看他不滿的緊瞪自己。每次都讓我想欺負他。
「我就是想看嘛,梅倫陪我出去——」用力扯著他的衣服,盡可能地跟他撒嬌。
「是的是的,真的鬧不過你。」輕笑摸頭,看到那樣的笑容,就忍不住要滿足他的願望。
曾幾何時,我依偎在梅倫懷裡,聽到的心跳聲是跟自己的一樣。
在旁晚時份,兩個人偶偷偷從馬戲團溜走。反正已經架輕就熟,看準今夜沒有表演,誰也不會發現。
雪地裡的兩排腳印,是我生前輕狂的痕跡。
「梅倫,好冷。」「活該,你這傻瓜。」梅倫的環抱,如此溫暖。
一望無際的雪境,那時我覺得浪漫,現在我卻覺得荒涼。
竟然連一朵願意為自己而綻放的花也沒有,如梅倫所言,活該。
「布勞,要回去了嗎?」「不要,梅倫答應過我,看到花我才肯回去。」
對,我很任性。任性得為了自己的獨佔慾而尋找各式名目。
「真拿你沒辦法——」臉上掛的笑容卻跟話語不相乎———多狡黠的笑容啊。
梅倫憑空變出一朵藍色玫瑰,半跪在我跟前:
「香花贈美人,不知佳人可否賞臉,順一下小生意思?」
「噗嗤——梅倫你別鬧了———」被梅倫那誇張的演技逗笑了,不好意思的掩住嘴,笑意卻來得更濃烈。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好,回去吧。」「嗯,姑且順順你意思吧。」
他將玫瑰別在我頭上,然後牽起手,一起回歸馬戲團。
等我們的不是安睡的好夢,是一字排開的人類。
「今晚有額外的臨時加演,我找你們找得好苦——」
團長的笑容別有深意——他找到了——傳說中有「自我」的人偶。
我們一直以來的掩飾,都因一時的任性而化為烏有。
「打。」簡短一個音節,成為極致的夢魘。
沒有預期的痛苦,因為梅倫擋在我前面,接下那片拳頭落下而成的雨。
那巨大的背影,至今仍刻劃於心底,揮之不去。
「不要緊的,我保護你。」這句話伴隨幾聲悶哼和敲打聲傳入耳內。
不,這可怕的聲音不是在耳畔迴響,而是打在心裡。
「想我停手嗎?」惡意的笑聲響徹自己的世界。
「你是個聰明的人偶,你該知如何決擇的。」
他強調聰明的那幾個字,再次印證自己根本無從選擇。
「請停手,團長大人。」垂頭等待一波痛苦的終結,以及另一重絕望的來臨。
揚手,人類的動作停下,梅倫手捧著心臟,終歸還是倒下了。
「那麼,我明天就把你賣出去。」
帶著舒心的笑容離去,大門只剩我跟梅倫。
「梅……梅……」印象中只剩下自己如何泣不成聲撐起地上的梅倫。
「為甚麼…咳…要去呢?」
其實心知肚明,就算布勞不答應,團長也是會照樣把他賣走,
但仍是習慣的去責備一下他。
將你護在身後,就是不想有人帶你走。
「梅倫…你甚麼都不要說……你受傷了………」
哭腔迴盪、不願面對現實,我尋求對方的溫暖,緊緊的擁著他。
畢竟今夜之後,能否再見也……
是雜音。雖然微小,但確實傳入耳內。
不再純粹,而是混入雜音的心跳。那是他受傷的證明。
在那之後是漫長、重覆不斷的痛苦生活。
「想去樂園嗎?」
這對一直活於命令底下的人偶,是多麼的誘惑。
我將「心」贈予他們,將他們改造成「人」。
然後將他們帶去更加不把他們當人看的地方。
我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但那又有甚麼辦法?
誰叫那片雜音如此叫人心慌。
每次歸來,都必然要第一時間找到梅倫,然後緊緊的擁著他。
他的心又多了一重雜音嗎?
如果一切如舊,我會滿足的笑一笑,然後推開他。
如果那凌亂的雜音變得更擾人,
我會強壓悲痛,耳語一句:
「你又受傷了嗎?」
他總是回答沒有,而我只能無力垂頭。
你說謊。
團長反倒要老實得多。
「對啊,他受傷了,因為你。」
我就知道。
是我的任性扎入他的心臟,化為無法消除的雜音。
所以我笑不出也會繼續笑。
所以我多不願意,都要將一個個同類推入火坑。
我掛上虛偽的笑容,收斂本我帶來的慾望。
做好一切,那樣叫人痛苦的雜音就會消失對吧?
只是,為甚麼我們卻愈行愈遠了?
遙遠到看不見你。
「傑多,來,這份你的。」「哇——謝謝梅倫」
看著眼前兩人如漆似膠的模樣,布勞眼裡沒有一絲不悅,只是一直帶著同樣的笑容。
因為我的悲傷都深埋心底。
「啊,是野兔耶,今晚吃兔肉!」
「喂傑多別走那麼遠啊——唉,真是個不聽人說話的孩子,明明今天是來出任務的。」
表面上是望向遠方,實則偷望身邊的布勞——依然保持微笑。
「布勞你留在這裡吧,我去找他。」見布勞不打算回應自己,只能自討沒趣的離去。
「…………。」沒有挽留隨他離去。
如果是那時,我大概會走得很遠很遠,然後惡趣味地看他擔心自己。
但現在我只覺得那樣的行為給人莫大的困擾,好好出任務很難嗎?快去快回省卻不必要的旁支不好嗎?
這樣我才能瑟縮在暗房一角,享受孤獨的寧靜啊。
聽到不遠處傳來打鬥的聲音。本能的踏出一步,然後被理智拉回後方。我去了又能做甚麼?
反正他們兩個容不下我,以他們兩人的能力根本就不怕……欸?
「布勞、布勞、布勞!」我不想相信眼前的境象,但這把聲音強拉著我不讓我逃走。
「梅倫他……梅倫他……」昏過去的梅倫被傑多扛在肩上,兩人身上有深深的抓痕——被狼群襲擊了嗎?
「這裡我處理,你快回去大宅!」從衣袋抽出幾張移動三,動作焦躁到似是扔給對方。對方也不介意,爽快接下箭速飛奔歸宅。
手中的搖鈴叮鈴鈴的響,卻不成曲調,只為一個個斷裂的音節。
為甚麼會這樣?我不是已經遠離你了嗎?我不是已經不再將自己的任性施加在你身上了嗎?怎麼你還是不斷受傷?
身上的傷口為鈴聲治療,心裡的傷口卻不斷擴大。
沃肯的房間外,兩個焦慮的身影在來回踱步。
沒事的,梅倫才沒那麼遜。
「傑多先生,」「就說了不用加先生…我不喜歡那麼拘謹的叫法。」
「你覺得跟梅倫在一起的時光如何?」
「啊?」冷不防對方這樣問,貧民王只感到錯諤,但仍是回答問題:
「很幸福啊。梅倫會陪我玩,會好好疼我。有時會對他任性,他總是裝得很生氣的責備我,但仍然會保護我、愛惜我…」
那麼幸福的笑容是建構在心痛之上的。
「梅倫說過,他就愛我盡情地對他任性,沒有掩飾沒有做作——」他還有說更多,但我聽不下去。
我說,我要保護你,所以跟你保持距離,所以不再以天真作借口,不再傷害你。
你說,你無法接受虛偽的我,不再依賴你將一切收於心底的我不再是我。
可是,為甚麼我離去了,你卻愛上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呢?
「可是,梅倫胸膛的雜音……」
「雜音?有嗎?」
原本想警戒對方,卻得到意料之外的回應。
「梅倫的心跳,就很乾脆的一下下跳動,沒有雜音啊——」
假借暗房有事做先走一步,實則躲在牆後偷聽。
怎麼樣也太奇怪了。明明倚在他懷裡時,雜音是如此分明。
「沃肯,梅倫他怎麼了?」白衣男子一踏出房外,白袍便被矮小的少年一把抓住。
「沒有我修不好的人偶。」沃肯露出淺淡的微笑。「不過啊,他的心臟——」
不用抱緊他也知道,那片雜音又變得更嘈雜了。
雜音是存在的。存在的。
因為就算逃到暗房去,自己的被窩裡,還是野外,雜音都依舊轟炸我的知覺。
全部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那就不存在起始的雜音。沒有起初的痛苦,就自然不會有延伸的傷害。
我不想梅倫再受傷。
—那麼,我願意償還一個清淨的世界給他—
「梅倫,陪我對練。」
「真難得呢,你竟然會走出那房間呢。」
約在冰封湖畔……真是的,總讓我想起那個降雪夜。
那個一切都變調的不祥夜。
即使到了死後的世界,雪地依然只有一片白。
以及那朵不再藍而變調為紫的無名花。
因為連名字的意義也捨去了。
「那麼布勞,你想怎——呃!」偏頭躲過那飛擲而來的懷錶,連忙向懷裡摸出撲克牌迎戰。
竟然是一上來就動真格。那樣二話不說馬上動手真不像他作風。
將幾張撲克牌描準他——當然是手腕足踝等只影響行動力的位置——不徐不疾的發動攻擊,卻在一秒內全數被打飛回來,刮過一陣小風。
「梅倫,別留餘力啊。」因為這是———。
隨手將一片鐵幣撒開空中,再將前段日子偷來的時間一次釋放。不夠的話,就連帶自身的時間一同用上也無妨——深吸一口氣,於一秒內運轉錶鏈,以精準的角度擊向鐵幣群,從其全數向著共同的敵人。
那個魔術師。
「布勞……這樣過度使用力量,有甚麼後果你知道的…!」雖然死後的人時間是無限的,但這樣以自身時間為媒,會出現時間空白的狀況,那感覺可不好受。
「梅倫,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甚麼都知道。」被釘在地上的梅倫試圖掙脫,但那堆金屬卻使他動彈不得,只能望向那雙悲傷的金眸。
這語調聽起來格外的刺耳。不是以前的天真,也不是現在的謙卑,而是……而是……
如果說原本你是一曲使人沉醉當中的小夜曲,那那夜之後的你無疑是———
雜音。
「啊,找到了。」從衣袋裡翻出白色的藥丸,少年輕輕的笑了。那可不是他應有的滄涼之笑,但又確實地刻劃在他的臉上,他的眼內。
「梅倫,」用雙唇夾住藥丸,壓在地上的他。
「吃下去?」唇貼著唇,一次次蜻蜓點水般點在對方緊閉不開的唇,彷如無聲的邀約。
感受到布勞在自己身上蹭磨,全身都變得滾燙起來——這樣連手指都動不了的狀態,再多的溫柔也等同於折磨。
特別是那樣的軟玉溫香、更是使自己每一個神經也要崩潰的存在。
即使緊閉著眼,布勞的悲傷也向自己的腦海襲來。為甚麼你會這樣悲傷呢?是因為你變了?還是因為連你自己也為此而傷痛?
唇與唇的攻防戰仍然持續,我和他都無法發出聲音,只有手心傳來跳動的感覺。無聲的世界,聲音化為觸感,自是沒有雜音——如此安寧。
我無法理解布勞的行徑,無法理解。我只知他的手揪住胸前的衣料,愈揪愈緊,似是要把心挖出來似的。唇上的溫度也變得更誘人,身體的動作更焦躁。
我知道喔,那是他,我等了很久想見的他。
朱唇微啟,使得布勞一陣欣喜。
沒辦法,誰叫我拿你的任性沒辦法?
沒辦法,誰叫梅倫你那麼寵我?
伸出舌頭將藥丸推入梅倫口腔內,一頂到底。
「咕嚕。」老實的吞下去之後,輕輕擁著布勞——我是魔術師來的,怎麼樣也好,也是能掙脫這樣的小陷阱吧?
那麼,換我還擊了。手輕壓對方後腦不讓逃跑,反客為主將不速之客請回老家再好好教訓他。我說,我只是想與你擁吻而已。
「唔……啊……」雖說自己才是壓住對方的人,但精神上被壓制的可是自己。銀沫在對方挑逗下分祕過多,從嘴角溢出——但可顧不上那麼多。此刻我只想感受你,僅此而已。
明明想對他更凶殘,好好的教訓他,卻覺得睡意襲來——啊,那片肯定是安眠藥。
布勞,你想做甚麼?還是說,這也是你的任性?
輕輕的將吻抽離,對上布勞迷矇泛淚的目光。一定得那麼犯規嗎,你啊……撫向臉頰,只見他笑得溫柔。
「梅倫……謝謝……對不起……我……我愛你……」
那是我昏睡前最後聽到的聲音。也是我死後等了很久的聲音。
縱使夾帶哭腔,卻比他說過的任何一句話來得清澈,不帶半點雜音。
梅倫的手跌在地上,睡得正香。我自嘲的笑了笑,是時候了。
輕輕解開梅倫的馬甲、襯衣,將胸口袒露於眼前。我說,我真想試一次不隔著衣料,確切地感受你的溫度。
可是,我恐懼那片雜音啊。我不想自己最後聽到的聲音,是使自己崩潰的雜音——
「啊!」從惡夢中醒來,我大口大口的喘息。我夢見自己連雜音也聽不到。
確認身處的位置,這無庸置疑是沃肯的房間。
「梅倫啊嗚啊啊啊啊啊啊啊」撲上來的傑多已泣不成聲。「看到布勞留在房裡的字條我已經馬上趕過來,可是、可是……」我輕輕摸頭,希望多少能安撫他。
「布勞呢?」約略記得睡前的記憶,我壓低聲量問沃肯。
他只無奈的搖搖頭,讓開讓我看到他身後的角落。
是布勞。胸口被挖開,沒有心臟。
「……他怎麼了?」不能驚慌,不然懷裡的傑多也會……
「你看看你胸口。」低頭一眼,傑多的眼淚滴在一道分明的傷口上。
「我說,他怎麼了。」雖然也很在意,但他明顯沒有回答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他把自己的心臟挖出來,移植到你身上,然後毀掉你的心臟。」
「…………。」為甚麼要這樣做。
「博士,請您馬上修好心臟,你一定要救——」話未說完,就已經看到對方的搖頭、嘆息。
「這心臟爛得很徹底,要修好真的很——」
「反正時間是無限的,一直修下去一定能修——啊,對了,多多,用因果的力量倒回去?倒回幾小時前阻止這件事?」我在笑。因為哭不出來。
「布勞的德性你不是不知道的,對吧梅倫?」嚴肅的聲音在房內迴響。
「剛剛已經試過了,只要試圖去對那心臟使用力量,都會在前一刻被偷去使用力量的時間。不論是物理傷害或是因果之力之類的,總之無法對超出時間之外的物份干涉——」
頓了一頓,再將真相說出。
「他將自身一萬年的時間注入心臟裡交給你。所以就算修好你的心臟,裝到他身上也無法起動,他的靈魂在一萬年後,此刻的心跳是無法喚醒他。」
萬全之策……真像是布勞你會想出的東西。
「絕對的時間,將一切傷害跳過、吸收……」布勞,你這又是為了甚麼呢?
我從來也不需要你保護我身體,你應該保護的是我的心啊。
你應該做的,是向我撒嬌,對我任性才對。
我愛的不是保持距離,恐懼接近就會傷害的驚弓之鳥。
我愛的是那個在雪裡嚷著要看花的孩子啊。
吶,我說,我最後的任性,是不是超出你想像?
說不定到最後,我其實只是想對你證明:
我的心,即使一萬年後,都依然為你跳動,不帶半點雜音。
※寫這篇時我精神狀況不大好,非常混亂
※這篇原本以打賭為題,是我想看傑多跟布勞拿梅倫做賭注,看誰能拿到梅倫的心,於是布勞就真的去挖梅倫的心。結果東改西改就變成現在這樣以雜音為題了說好的打賭呢?
※原本是打算真的是梅傑虐布勞,但打著打著就梅布了…(望)
※對於這篇個人有兩個看法:
(1)自那夜開始,梅倫每次受傷,心臟的雜音都會變更嘈雜。布勞聽出了,聽沃肯的說話知道梅倫的心臟在不斷惡化,所以將自己的心臟換過去。
(2)梅倫的心根本就沒有雜音,一切是布勞心理上為懲罰自己而出現的幻聽。幻聽因罪疚感(是我把梅倫害成這樣的)、忌妒心(為甚麼他也是這樣讓你受傷,他卻可以這樣繼續留在你身邊?)而變很愈來愈嚴重,然後梅倫出事,沃肯提起梅倫的心臟(接下來的根本就聽不入耳),使精神狀態臨界崩潰,所以將心臟換出去,滿足自己「救了梅倫和贖罪」的願望,再毀掉梅倫的心臟,滿足自己「不再聽到雜音」和「贖罪」的心願後停機。
※一開始是向著(1)的方向寫,寫著寫著冒出(2)的想法,傑多聽不到雜音是為(2)而加的
※真的要說的話,其實個人希望是(1),如果是(2)的話總有種莫名的痛感…
※最後換心那裡,我原本是想沃肯說修不好就終了。但我發現我忘了傑多能調因果,所以我說把心臟推了一萬年的回合,一萬年的因果,傑多身體負荷不來很合理對吧?於是我繼續安心寫,然後想起傑多只要調幾小時前事件發生的因果就可以了Orz所以我說布勞的心有絕對時間操控,絕對能在你用因果前把時間偷走……啊啊啊啊果然外掛是要用外掛對付的,可是,同學你設定愈爆愈多了 Who fu*king care
總之大概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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