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2][星原慧x七海空]人格開關
原發表於隨意窩>>>DATE: 03/14/2020 11:14:27 PM
〈人格開關〉
※星原慧生日快樂！
※內含星原慧星空樹情節劇透
※內含R18表現
>OK？
「那麼小空，晚安。醒來以後，我們既是戀人——」
「——又是敵人。」
我們在走廊中找到兩人房間的中間點，交換一個點到即止的晚安吻，便背對背踏出相同的步伐，一步步走回房間。踏入房間前，我回頭望向不遠處的他，他同樣轉過來看我。我們一同舉起右手，伸出姆指和食指，假裝向對方心臟開了一槍。
看來我們想的事情都差不多，這讓明天的戰爭更有趣了。
今天早上起床時間比往常還要早，但昨晚培養出來的感覺卻一點都不剩。我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在離開房間前再看一次慧給我的劇本。說是劇本，不如說只是單純的角色設定。
「哼哼，我準備寫新書，但我遇上瓶頸了——我親愛的頭號讀者Sugar，你會幫我的對吧？」我聽到就馬上答應了。每次慧在創作上卡關了，就會找我來模擬場景。能協助自己最愛的作家兼戀人，不是很高興的事嗎？我已經在這方面得心應手了。我以為這次又是要辦演屍體或是助手，沒想到慧提出的人設讓我想反悔。
雙重人格的珠寶商千金。
這跟我預想中不同，讓演技幼幼班的我去演這種高難度角色，這根本不可能！我試著向慧抗議，但他卻開始裝出沮喪的臉，有點賭氣的說「那我只好找別人……啊，不不不，只能整個新作計劃放棄吧……」。明知道是裝的，但也只能答應，誰叫我不想讓有趣的新作泡湯，更不想看到他難過。
「小空果然對我很好，安心吧，我的女主角只能是你，不管是故事裡的還是現實中的。」這一秒變臉讓我更加確認我上當了，但他的話語又讓我不爭氣地感到溫暖。
再看一次劇本。我是雙重人格的珠寶商千金，是獨生女，是家族生意的繼承人。但家族裡的人都暗地裡不滿意我，就算我取得多少成績，也被認為只是個黃毛丫頭，沒有能力和資格繼承家業。在外是冷靜沉著的大小姐，只要自己獨處的時候才會讓另一個人格跑出來。另一個人格則是個小女孩。慧沒詳細告訴我小女孩是怎樣的性格，只讓我按直覺演。
慧則是鐘錶大亨的么子，上面的幾個哥哥都很優秀，只有他一事無成，對甚麼事情都是嬉笑玩鬧的態度。卻偏偏是自己的婚約者。面對家族的安排，我無可奈何，而且這人的脫序的行行差點幾次讓我壓抑不住裡人格，所以我本能地抗拒他。但有一次與合作伙伴對談完之後，看見他形跡可疑地跟人說話……明明距離遙遠，聽不出內容也看不清楚狀況，但氣場像是另一個人，所以我懷疑他跟我一樣，都是雙重人格。
「所以我就要揭穿他，把這件事作為把柄狠狠抓在手中！」
慧給我比了個大姆指，讚許地點點頭。
「就算是未來的丈夫，只要抓住了把柄，也只能乖乖聽話——所以，我們的模擬場景，就是一整天都要扮演成表人格，保護自己的裡人格，並揭露對方的裡人格。至於如何……對了，黑貓髮飾你有帶在身嗎？」
當然有，這是我們一起約會的證明。我把髮飾從口袋拿出，慧滿足地笑了，然後幫我戴上。
「髮飾為證！髮飾在頭上的時候，就是表人格，除下來就是裡人格。」這也是個很具像化的體現，不會要我無所適從地思考切換人格的時間點，也讓「保護」和「進攻」的方式有個明確的指示。
「啊，等等！髮飾是魚嘴夾，扯下來的會痛，所以不會真的把髮夾搶走，只要輕輕拍下去就行了。被拍到的話就要自己乖乖把髮飾拿下，過一陣子才可以戴回去喔。」
「好，我記下來了。」
還好慧有先提醒我，要是真的投入過度一把搶過去……痛，想起就痛。
「這個髮飾就像是開關一樣，明天就會成為我們精神的最強護盾，只要髮飾在，就誰也看不破偽裝；然而，這也是最大弱點，只要髮飾不在，自己的一切都會暴露。當然，這既然是開關，那就算不是被對方，而是自己或是其他人碰到，也要算在內喔。」
我合上劇本，再長長舒一口氣。昨天晚上為了讓今天更有氣氛，所以特別在廚房找了支葡萄酒，吃了一頓燭光晚餐，裝模作樣地跳一場舞（雖然我們都在踏對方的腳），最後還上演房門前的吻別。但其實跟今天的劇本完全沒關係，只是慧覺得「做起來很有儀式感」，所以就順著興致照做了。我對如何扮演黛雅雯一點頭緒也沒有。真的要推演的話……她生活在充滿敵意的環境，卻想要比任何人優秀，對根本沒打算認同自己的人展示自己如何優秀——那應該是長滿尖刺的薔薇，所以有人都可以驚嘆她的美麗，卻沒有人可以接近她、傷害她。
整理好自己的人設，我夾上醒目的黑貓髮飾——不，這太可愛了，得有甚麼讓我自覺自己很成熟。我檢視自己的桌面，看看有沒有甚麼能派上用場的東西。我看到熟悉護唇膏，這不是之前買來玩「遊戲」用的嗎？我想起那帶點醇香的蘭姆巧克力，還想起不只一個吻。回過神來我已經利成它把自己武裝起來。
調整好心情，我也該踏出房門了。我今天特別早起床，是為了——
「你、你怎麼這麼早起來！」
守在我門前的，正是我要避開的人。平常他都會叫我起床，所以我才特別早起來，這樣才有時間讓自己投入角色，還有事先埋伏在走廓，在他進門後在背後拍他的頭飾。
「親愛的黛雅雯小姐，我只是想讓未婚妻每天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自己。」慧的笑容跟平常沒甚麼分別，不如說這角色根本和他有點像。
「莫桑先生，我們還未結婚，請你保持距離，不要讓人說奇怪的閒言閒語——再說，一切未成定數。」如果要表達疏離，應該用姓氏來稱呼才對，但偏偏慧沒把角色的姓氏交代，強迫我用比較親匿的方式稱呼他。慧還要沒把莫桑的裡人格交代，讓我自己去找。
這難不到聰慧的黛雅雯小姐，還有可以看穿我的頭號讀者Sugar吧——我甚至懷疑他根本沒想好，等到真的被拆下來才即興發揮。
他會利用對趕稿的恐懼，發揮超常的潛能阻止我拆下頭飾。
「那如果是為了給未婚妻驚喜的話，那誰也不可以有意見吧？」他突然拿出一束花，我才發現他右手一直收在身後。這「驚喜」來得太過突然了，我稀裡糊塗地接下塞過來的花。
啪！
然後非常合理地，我雙手接住花，所以雙手空空的慧就高速住我頭上輕拍一下。
這是多麼顯淺易懂的陷阱，我又多麼愚蠢地掉下去。
隔著花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一定是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他稍稍施力撥開擋住我們的花束，跟我想得差不多。精明地做了甚麼壞事，然後順利地得益。他的氣息朝我迫近，我只能等待他拆穿我的偽裝——
才怪！
我狠狠地用頭撞向他，我肯定頭頂有撞到他的黑貓髮飾！雖然真的很痛……
忍不住張看眼看看他，他錯愕不已，完全沒估計到我會採取這樣的過激行動。
「小空，沒想到你比我還要入戲呢。」
這才驚覺自己竟然這麼衝動，正要跟他道歉時，平常敲鍵盤的雙手乾脆俐落地拆下他自己的頭飾。
「願賭服輸——不過剛剛的行為，不準再做。」瀏海放下來的慧，比平常少幾分稚氣，語氣也比平常沉穩。他額頭緊緊貼住我的額頭，左手扣住腰間，右手則輕撫頭頂，剛剛的花束壓在我們胸口之間，才沒讓他感覺到自己異常的心跳。我們甚至靠近到讓我看出他眼底下藏有些許怒意。
「這樣會很痛，而且……要是頭飾刮到的話，會受傷的。所以，不準再做，知道了嗎？」語速平穩，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慧，卻始終想不到。
「嗯，知道了……嗯？」感覺頭頂的重量少了些許，自己的瀏海無聲地掠過臉頰。醒目的黑貓佔據整個視野幾秒，便被慧收入手心。
糟了，還有偽裝……我該如何演譯……對了。
我伸手撩起慧的瀏海，輕輕來回撫摸剛剛被我撞上的位置。
「痛痛飛走——痛痛飛走——雖然你是個壞蛋大哥哥，但我不應該這樣對你的，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好嘛？」我不確定小女孩是不是這樣演，但想起很久很久以，上學摔倒擦傷的時候，奶奶是這樣對我施加魔法。既然慧說順著直覺演，那我想到甚麼就做甚麼吧。
原本以為說出這樣孩子氣的話，慧會忍不住笑場。沒有。他閉上眼，享受得很。所以我改為捏住他兩邊臉頰，當然有計算好力度，絕對沒扯痛他。
「所以作弄我的壞蛋大哥哥，可以把東西還來了嗎？」我瞪著他，他又不情願地打開眼。
「還、我還就是啦……」
衣袋裡多了甚麼沉甸甸的東西，我肯定他已經老實地把頭飾還回來，就鬆開手，得意地向他笑。
他熟練地夾好自己的頭飾，目光又明亮起來。我想趁現在也把髮飾一同別上。奇怪，這手感太奇怪了，拿出來才發現是個硬幣。
「不要太容易相信人喔，不過我是你未婚夫，所以是例外——好了，黛雅雯小姐，你的大哥哥很喜歡被這樣稱呼喔。所以我也得有所表示。」重新回到嬉笑玩鬧的模樣，我還未來得及生氣，一下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額角，隨即他親自為我夾上髮飾，再一溜煙跑開，還不忘拋個媚眼再沒入轉角。
輸了，輸得很透徹。但我卻跟他一起樂在其中。甚至忘了這是一場戲。
在房間中緊急找了個空水瓶把花安置好，剛才的親密將它們壓得扁扁的。回想起剛才的狀況，我覺得今天的慧為了扮演莫桑，一定會再做些更大膽的出格舉動。明明會困擾，但我卻不由得有些期待。
慧說過，他成年人的特質是很稀有的。所以今天，只要放下他的瀏海，我就能把成熟的慧……迫出來？
想想太吸引了。但要慎選位置，畢竟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想那樣子的慧，只有我能擁有。
來到廚房，只見到皺起眉頭的學長——完了，剛剛在房門前跟慧對戲太久，完全忘了時間。
「來了？那快動手。生日派對的準備事項很多。」竟然沒被罵？太好了，我趕緊就位著手準備食材。
船上已經為伙伴開過幾次生日派對，所以會有生日派對這件事不是祕密。但派對裡準備了甚麼卻可以千變萬化。所以現在派對的會場已經封鎖，走廓立起「星原慧禁止進入！」的告示牌，裝潢組在休息室勤奮地佈置，店面組維持店面運作，還有將慧扣在店面，禁止他偷偷溜入施工範圍。而我和學長作為最熟悉慧的人，就負責製作派對的甜品，保證一切都是慧的口味。我當然沒忘，他在紐約說過，生日派對想要放上不同餅乾和水果的巧克力噴泉，還有大大塊的提拉米蘇……當然不能少了黑貓蛋糕。他想要一整桌他喜歡的食物，我怎麼可能忘了？
「好，這樣又完成一批了。」把剛做起蛋糕送入烤箱，洗手後再在清單打勾勾。十有八九都處理好了。在準備下一批甜品時，卻有個熟悉的腦袋探進來。
「艾維斯怎麼了？我是派對組的，店面不夠甜品的話，該找店面組那邊——還是店面出甚麼問題了？」
「天使別擔心喔，店面沒出問題。是阿莉什來店面找你了。」
阿莉什！好久沒見到她了，聽利亞姆老師說，她最近狀態非常好，醫生也放寬了出門限制。我先是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學長，見他默許般的點頭才脫下圍裙，小急步向店面出發。
剛出店面便看到艾莉什乖巧地坐好，津津有味地品嘗店裡的新品。利亞姆老師則遙遙向我招手。
「天使姐姐，我好想你！這個新出的，紅紅的，上面好多莓果，漂亮又好吃！」當然好吃，這可是被伊恩學長退貨好幾次才成功的新作，我有絕對的自信會引起莓果風潮！看著阿莉什吃得那麼高興，作為甜點師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對了天使姐姐！你頭上的黑貓髮飾好可愛，可以讓阿莉什摸摸嗎？」
嗯？怎麼偏偏是這個？我本來想拒絕，但看著阿莉什閃閃生輝的眼神，我實在沒理由也不忍心拒絕……我左右環顧四週，很好，沒有疑似星原慧的物體。只要手腳快一點，就不會被發現。
「可以喔。不過，只能摸一下下喔，因為這是姐姐非常珍視的人送的，平常我都不捨得戴呢。」我在阿莉什身前半跪再稍稍低頭，好讓她坐著也能夠到我頭頂的高度。
她好奇地碰了一下黑貓頭飾。「近看真的好可愛，跟那個黑貓哥哥說的一樣！」
黑貓哥哥？我覺得非常不妙。
阿莉什的手還停在頭飾上，我身旁的桌布卻從內裡揭開，露出一雙茶色的眼。
我已經不想思考為甚麼他會在桌底，我扭頭望向利亞姆老師。他掛上招牌笑容，雙手攤開舉起。
「聽說你們在對戲找尋靈感，所以我就讓他躲我這裡了。如何？這樣有靈感嗎？」
他毫無惡意——這才是最大的惡意。我看阿莉什跟鑽出來的慧擊掌，我就覺得自己完全被擺了一道。再說了，這裡也不能給他一記頭鎚——不不不剛剛才說了不可以。但真的，我去拍他的頭顯得古怪。
對，「我」的話會很奇怪。
「阿莉什阿莉什——」因為頭飾被拍了，所以我該是裡人格，我就故意用跟阿莉什的平輩的口吻說話。
「這個大哥哥的黑貓頭飾不也很可愛嗎？可愛到我也想摸摸呢，你應該不會不答應的吧，大、哥、哥？」我故意加重語氣，反正我都被拆穿了，我當然要把他也拖下水。誰怕誰啊。
「黑貓哥哥，可以也讓我摸摸嗎？」
「好啊，非常歡迎呢。」
沒有半點遲疑，慧也湊過去讓阿莉什摸摸頭飾。這順利得我覺得奇怪，但阿莉什高興就好。
「小空——明明是我想出來的法子，卻被你照搬來用……」慧帶少許哀怨的眼神望向我，我回敬一個甜美的笑容。反制回去的感覺太好了，跟慧對劇情永遠都不會悶。
「如果小妹妹你喜歡的話，那我送一個給你好了。」前一刻我還覺得自己掌控整個局面，這一秒他卻把頭飾拆下來，交到阿莉什手上。
「謝謝黑貓哥哥！不過，這樣哥哥的瀏海都掉下來了。」
「別擔心，阿莉什拿著就好，我還有。」
只見他從口袋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頭飾，從容地別上——
等等，你作弊——
我慌忙在確保他聽得到的範圍內用氣音抗議。
你也是——
他以同樣的聲量回話，並指一指頭飾。
對我忘了拆下來。
他拆了下去來，又別上個新的上去，理論上已經回到表人格了。
「所以黛雅雯小姐——你真的喜歡叫我大哥哥，我不討厭喔，不如說，我很期待被你依賴。不過呢，我得去工作了。」
說罷他便跟阿莉什揮手，然後回去繼續服務生的工作。我跟阿莉什再小聊一下，也回去廚房繼續準備派對的食物。
不過依賴嗎……我覺得，我對這個劇本的真相好像有些眉目了。
「那麼學長，今天感謝關照了。廚房的善後交給你了，我先去檢查佈置組的工作。」平常的話我絕對會留下來善後，但因為我是派對的統籌人，所以這種狀況學長還是會讓我優先處理其他事，以整個為重。快速檢視過後，我滿意地跟大家宣布準備工作完畢。
這時已經入夜了，那現在只剩下一件我專屬的準備工作。
但在這之前，我有特別的私事要先處理。
該主動出擊了。
「莫桑先生，能過來一下嗎？」我走到店面，果然只剩下慧一人。畢竟他也是很識相的，知道不能進入佈置範圍提早破壞驚喜。已經打烊的店面只有一盞明暗不定的燈，還有偽裝自我的兩個人。
「難得你會找我呢，黛雅雯小姐。請問有甚麼能幫你的嗎——不過說起來，這真像幽會的現場。」輕佻的話語，不懷好意的笑容。他早就被告知關店後需要原地待機，也知道要執行「那個任務」的必然會是我，所以他早就做好心理建設了。
所以我要打亂他的思緒，為此我特別準備了對付慧的專用道具。
「沒甚麼，你的家族有事情要找你處理，不過不知道為甚麼找上我。我希望你能自己處理。」我從口袋中拿出慧的手機。此時手機非常配合我的行動，馬上雷聲大作。
我剛剛聯絡過佐藤小姐，知道對戲和我被慧「欺負」的事後，非常樂意幫忙打幾個電話——這也是協助自己負責的作家促進文思，之後能更理直氣壯地追稿，何樂而不為？
聽到這熟悉的雷聲就讓慧臉色一瞬慘白。
「黛、黛雅雯小姐——能幫幫你可憐的未婚夫一個小忙嗎？」任誰都看得出這笑容是強行裝出來的。對著交稿這個宿敵，他還能維持這張皮啊……那得給他一點刺激了。
「想要人幫忙，就請你拿出相應的報酬——我要些甚麼，你懂的。」
我步步向他迫近，他移開視線，嘗試假裝手機不存在——我伸出食指，輕輕點一下他鼻尖。看他反應太有趣了，惡作劇的心思讓我更恣意妄為，我甚至用指尖勾了他下巴。演戲會使人做出平常不會做、不敢做的事，原來是真的。
慧明顯的吞了口水，終於正眼看我，緊張、甚至帶點31歲不該有的羞澀——然後閉上眼，微微俯首，將弱點展露無遺。
「好，我幫你接。」這次我親自為他解開髮飾。我還是覺得慧放髮時有種獨特的魅力。雖然第一次見到這種型態時的情景不太愉快。回想的時候，我還會有不知名的幻覺，好像當時的熱氣不曾散去。
「小空，你學壞了。」一整天的工作後讓他頭髮本來就有些散亂，解開髮飾後更是如此。但我總有奇怪的念頭，覺得今天是發堀慧不同面貌的日子。這沒由來的直覺操控我今天的一切行動。
不止平常的樣子，我想在記憶中收集他所有模樣。帥氣的、害羞的、成熟的、懦弱的……
「彼此彼此，慧。」因為你，我才想變壞。是你給變壞的理由啊。
接通了電話，我特別沒開擴音。佐藤小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七海小姐，順利嗎？」
「嗯，慧趕稿很順利喔。」
佐藤小姐也是計劃的當事人，她當然不是來催稿的。只是我們意思意思聊上幾句，讓這場戲中戲更有意思。
「看樣子空小姐也樂在其中。真的感謝你照顧九鷺老師，我很期待你們合力模擬的結果喔。」
「嗯，敬請期待，所以——」
突然自己被一襲溫熱從後擁抱，耳邊還伴有熟悉的鼻息——我想掙脫，卻被緊緊扣住，剛剛勾過的下巴抵在肩上，還有修長的食指輕輕擋在唇上。
「不要只顧著跟魔女說話，結果忘了我。」
他的聲音壓得比早上還要低，帶有一些警告意味。唇上的手指不停遊移，卻始終沒有離開唇間。
「所以……甚麼？」
「所以——所以——我現在要回去檢視明天派對的事不能聊了感謝您佐藤小姐！」
終於想出籍口便高速掛斷。身後的人愈來愈不安份，甚至輕輕含住耳垂——這穌麻感意外地沒讓我不適，我甚麼沉醉在其中。只有殘存的一點理智提醒我在通話。
「掛斷了？那注意力該回來我身上了喔，我還在等你呢。」
他終於放開我，又重新回到我面前，指一指我桌面上的頭飾，再指指頭頂——是示意我幫他重新別上頭飾。
明明已經春天，但離開他的擁抱，我竟覺得冬天未走遠。我輕嘆一口氣，重新為他別上髮飾。我原計劃是想設計他，結果反而是設計自己……不過先玩火的是我。
「那麼黛雅雯小姐，我的家族事務解決了，你也該做你原本來這裡該做的事了，對吧？」
「是的，現在我要蒙住你的眼，把你帶回房間。」
是時候做正事了。因為整個走廊都是佈置，為了不讓驚喜提早揭露，所以讓慧留在店面，由我蒙住他的眼，帶他回去房間。這樣他既能回房休息，又不會影響明天的體驗。
我用黑色的布條輕輕纏住他雙眼。雖然不知道為甚麼不能簡單用個眼罩就好，但大家說這是「感覺比較好」，所以就照用了。我牽著他的手，成為他黑暗中的明燈。
這段路我們都沒出聲，只是安靜地感受對方手心的溫度。我邊走邊再次確認裝潢。牆身大大的黑貓，休息室佈置成提拉米蘇的不在場證明裡的場景，我有自信明天慧絕對會喜歡。
只是，現在的慧——或是莫桑，在想甚麼呢？
「已經到了喔。可以把布條拿下來了。」關上門，確保慧不會再拿下時不小心看到外面。
「黛雅雯小姐——能幫我拿下來嗎？好像纏得有點緊。」明明看不見，卻偏偏要在房中亂走。他摸到自己的書桌才願意停下。
「沒長眼睛就別亂走啦。」看來只能順他意思，去完成他的要求了。
我走到他身邊，只覺得月光透入房間，打在他臉上，竟然有種異樣的神秘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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