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2][七海怜x七海空]七竅玲瓏【明堂線】

 本文為[七海怜x七海空]七竅玲瓏【明堂線】，請先閱讀【共同線】後再閱讀本文

「是個大鍋，你想送我一鍋空式女巫湯嗎？」
骰面上畫有一個大鍋，分明是童話故事裡，女巫會用來煮藥的大鍋，看起來香氣四溢。
他那時做的男巫湯滋味我還記在心中。事先準備好好吃的食材也太狡猾了。真想有一次跟他去冒險，看他現場煮一鍋，是不是也一樣好喝。

「不，你想得太簡單了。」
我叉起腰看著他，故弄玄虛來增加神祕感。怜一臉期待，想看我能準備甚麼超越他期待的驚喜。

我就故意不說，推著他出門，帶著他到今天的目的地。


「小空，好久不見！」
我帶著怜來到小街角落的小店。這家的外觀跟旁邊的店完全不同，牆身是麵包，窗戶是糖果，還有莓果點綴——招牌上的店名正是糖果屋。

「不是上個月才見面嗎？」
我在出發前給她發了短訊，說今天會到店。熟悉不過的同年玩伴早早站到店口前等我，急不及待給我一個大擁抱。

「我認得你，是小空的小學時候的朋友——我記得你之後全家移民去英國了吧？」
「哦？七海哥哥你還認得我？」
我們鬆開彼此後，她好奇甚至是帶點玩心地打量怜。直到她把眼神收回來，對我打打眼色，我才發現我已緊緊摟抱怜的右臂，自己被她擺了一道。

「咳——咳。上一次來店的時候是來慶賀你的糖果屋開張，經營了一個月，感覺如何？」
「非常好，預約都滿了！我們以前天真的發想是對的！」
我在她臉上看到幸福又自信的光芒，畢竟我們都成全了童年時的美夢。

小時候學校有讀書會，我那時看到一本繪本，上面有一座可愛的糖果屋，吸引到我甜點腦的注意力。看到兩兄妹吃掉糖果屋的時候，我還有幾分羨慕。但看到他們被巫婆關起來，巫婆還要吃掉哥哥的時候，我就難過起來了。

如果有巫婆要吃掉哥哥，我會怎麼辦呢？

我的異樣被鄰桌的她發現了，她湊過來，說她也看過這個故事。
「太過份了！要是我也有魔法，有一座糖果屋的話，我才不會做這種吃小孩的勾當！我的話，我絕對要把糖果屋做成魔女訓練基地！這樣大家在糖果屋裡學習魔法，餓了就吃掉屋子——然後我揮揮魔法棒，屋子又變回來了！這樣我的學生都會感到『哇！好厲害，我也要當這麼厲害的魔法師！』。」
我被她描述的偉大計劃震懾住了，我拋去剛剛的疑問，把人和椅子都往她身邊挪去。
「然後呢，這樣就能把大家都吸引過來學魔法，大家都是魔法師的話，那就可以把世界改造成魔法的世界！」
她說得激動，把老師的目光也吸引過來。老師我們比了個「噓」的手勢，我們也跟對方比了個「噓」。
然後我們把書立在桌面上，在書後低頭小聲繼續交換未來藍圖。
「你知道嗎，我的夢想是開著飛行船賣甜點……」

如今，我們的夢想都實現了。
飛行船剛在東京開張的時候，她也有過來祝賀，並告訴我已經在籌備糖果屋的事。
上個月，她的店也成功開張了。

她微微傾低上半身，我也跟著湊過去，把怜排除在外。
「接下來交給你了，我編排的流程是完美的——加油！」
「我會的！」

我們相視一笑，讓怜更加不明所以。
「那我回去準備，下一節課要開始了，學生在等我——裡面的設備你們隨便用！」
我跟她一起興奮地用力揮手，怜也跟著我一起揮。


「怜，記得以前我說要跟你一起去糖果屋當魔女嗎？」
「記得，那天我去接你放學，你一見到我就衝過來說要一起去糖果屋，還拉著一個同學，說她是你魔女同伴。」
那天我興奮到語言能力也降格了，畢竟這夢想遠大到不真實，所以才讓我不禁期待。

不知道前因後果的怜帶了我去軟糖店夾了一整袋糖果，沉浸在軟糖的甜香下，聽我重新論述今早的全民魔女計劃。

「所以，今天我們來到魔女體驗店！叫我老師！今天我會手把手一對一，將你訓練成一個合格的男巫！」
「拜托你了，七海老師！」
怜換上一副認真的神情，卻讓我再也忍不住併出忍耐已久的笑意。怜也笑著捏捏我鼻尖，提醒我該開始上課了。

進店後最衝擊的不是那些可愛的佈置，而是淡淡的薰衣草香——她說希望進店的人都能享受遠離麻瓜的時光，所以全店都包裹在能讓人心神安寧的結界中。

脫了鞋子，我打開玄關的衣櫃，拿出上個月就選好的巫師袍，笨拙地套在怜身上。他適時地蹲下，讓我手臂不用過度伸展，當然他也乘機在我手環在他身上時抱著我，我也借此回抱他。
把貓頭鷹奇奇的胸針當鈕扣，讓巫師袍不會因接下來的活動鬆脫。
我把帽子也套在他頭上後，退後一步看清楚他全身。主體是黑色，但在袖邊和袍的底部描有橙金色的花紋，帽子後方懸著一個微笑中的小太陽。雖然說裡層透出來的衣服不是襯衣和領帶的組合減弱了一點巫師的感覺，但轉念一想，巫師是不受世俗約束的，就覺得這樣的組合也不錯。

「我選的，不錯吧？」
「超級好！只要是你選的，一定都是好的！」
他完全忽視旁邊的連身鏡，看也不看就直接給我肯定。

「看來你不用學也自帶全視之眼——好，換你幫我選！」
我退開一步，讓他能走到衣櫃前，幫我選一套巫師袍。
他在衣櫃前，不停察看各件衣服，眉頭都擰成一團。

「選不下……我每一件都想看你穿！」
「怜，如果你真的選不下，我們以後多來幾次，全部都穿給你看一次，好不好？」
他眼前一亮，用力地點頭，思考再三才抽出一件幽紫色的魔女袍。
袍身上半樸實，只是下半近袍邊映有燙金的星空。
他將星河覆在我身上，像以前入秋時他總在我出門前在玄關截住我，強行給我套件外套一樣，都有他的餘溫。

帽子也是同色糸的，後面垂著與他對應的月亮。


「今天第一節課是複制魔法。」
我們獨佔一座教室。怜在最靠近講堂的桌邊正襟危坐，像回到十年前的中學時光。

「魔法是為了給人幸福而存在的。」
我看著認真聽課的怜，覺得現在的場景實在新鮮。
從來都是他來指導我，帶領我。唯一是我教他的也只有甜點。
而像現在這樣隆重其事地擺好架勢就更稀奇了。

「雖然這個世界有很多難過的事，但也有很多美好的事——所以，只要用複制魔法，把美好的事物大量複制，就能讓世界淹沒在美好之中！」
我偷瞄一下講台下的講稿，沒說錯。而台下怜則是在用力鼓掌，好像我發表了甚麼偉大演說一樣。

「以上，在學會魔法之後，你可以把成品帶走，將你的魔法分享出去！」
我走下講台，跟怜一起把這次需要用到的道具都搬到桌上。雖然在講堂上的風光不錯，但果然在他身旁那個位置是最舒適的。

「有木網板的話，那應該是要做絲網印刷吧？」
「七海同學，那是麻瓜才會說的話，你現在已經是一個見習巫師了，跟我重複說一次，這是複制魔法！」
我往他眉心劈了一下象徵式的手刀，他舉手投降，跟著我的話更正用詞。

確實是絲網印刷。原理是在將木網版壘在想要印刷的事物上，再將想要印上圖案模版放在本網板上，再刷上印花漿，這樣印花漿就會從模板空白位置滲進布料中。
這次我們印帆布袋，因為是初學者的關系，所以跳過很多步驟。網板用店家現成的，不用自行拉網，模板店家也有提供各種可愛的圖案，有想要的圖案也可以事先來圖訂做。|

不過要來這裡做絲網印刷，最重要的原因是印花漿。

「哦，好香！這些印花漿裡額外加了香料嗎？」
怜已經挑好模板，正在研究構圖。而我打開第一罐印花漿後，天然的材料溢出的清香果然讓他讚嘆。

「才不是，收起你的麻瓜發言，赫夫帕夫扣十分！」
那時哈利波特的浪潮席捲全球，當然也讓我陷進去，拖著怜跟我一起去劇院看。
當年熱門話題是戴上分類帽之後，會被分去哪個學院。
怜說我一定會到葛萊分多，因為我總是向著夢想一往無前，勇氣多到能分給身邊每一個人。我想了想，說怜一定會去赫夫帕夫。

「為甚麼，哥哥跟你一起在葛萊分多不好嗎？」
「可是，哥哥這樣正直善良，任何事情都努力，總是為了其他人把自己所有心力奉獻出去，當然是去赫夫帕夫啊？」
我眨眨眼，再補充一句。
「如果哥哥你去了葛萊分多，你肯定要天天幫我收爛攤！」
「傻瓜，就算我在別的學院，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馬上飛著掃帚過來找你。」


「作為一個魔女，藥草學是基本——這裡的印花漿都是天然染料，自己加工出來的。這罐是蓼藍草。」
我一一向他介紹，有種自己真的搗過藥草一樣的感覺。

「以前確實聽過植物能做天然染料，有些我在野外吃過，但用來當染料真的第一次！」
怜驚奇地看著這批染料，然後思考下一次的Vlog要不要拍他在野外制作染料。
我也想看看，感覺他會一臉正經地介紹，興致勃勃地試做，然後中途各種事故，最後整個場地變成命案現場一樣狼藉。

驚歎過後，我們也開始動工。
我負責固定木網板，怜在上面刷上印花漿。
只見他取出蘇枋研磨而得的粉色，刷出一朵盛放的花朵——出來的感覺反而像是藕色，不會過於豔麗，淡淡的木香流於布面上。
爾後，他移好木網板，套上蝴蝶的模板，再刷上紫蘇葉。紫蘇醛揮發在空氣中，讓小時候感冒的記憶又湧上來，我打著噴嚏，又不想喝苦藥，怜就去藥材店買些紫蘇葉，泡水再混點姜，讓我一口氣喝完後他還會給我糖，甜味和暖意一同往全身擴散。

怜拿上毛筆，在刷上的圖案上點睛。我這才看到，這是一幅蝶戀花。

「為甚麼是蝶戀花？」
「你們說起讀書會，結果我看到模板我也想起讀書會的事。」
怜搔搔頭，說起以前的往事。
「高中的讀書會我班抽到要介紹的書是外國詩選，真的有點看不太懂……然後裡面印象最深的就是蝶戀花，因為那個場景很好想像！蝴蝶看到喜歡的花，就飛過去它身邊，就是這麼簡單！」
怜超級不擅長做閱讀報告，看完指定讀物之後總是想不出要寫甚麼感想，就只知道「很好看」——就跟他評論我的甜品一樣，只會說「很好吃，全部都好吃」。加上還要是情感內斂的詩選，就更加無從下手。
上台介紹那天回家他一臉茫然，問他怎麼了，他說他在台上介紹蝶戀花：
「這首詩讓我感到大自然真的非常美好！每一種花都很漂亮，難怪蝴蝶會那麼喜歡花！我現在急不及待想要去遠足接觸大自然！」
我只想說，全班都知道你是個看了詞牌就上台報告的笨蛋。
不過我硬生生忍住了，然後問他要不要上網找找別人的詩評。
良久以後，才見到他懊惱地在電腦前抱著頭，「原來題目跟內容完全無關啊……」。

「雖然讀詩真的很難，但是蝴蝶圍繞著花的畫面很漂亮，所以就弄了！」

我看著成品，確實漂亮。

換我弄了。怜幫我捉緊木網板，我則是將一個月前已經想好的構圖迅速還原。

用稀釋蝶豆花刷出藍色的波浪作溪流。
「哦哦，是河川？」
我搖搖頭，如果我點頭的話，他可能接下來會問是不是想畫神奈川沖浪裏。

用梔子實染成溪石，一抹便有不強烈但也無法漠視的酸。要得出深近土色的黃，就只能在裡面加上醋。但只要等其乾透，也會就此消散。

怜在旁一連再補上幾個假設，我都繼續搖頭——他絕對猜不出來的。
我把先前訂制的模板套上，只覺怜靜下來了。
我刷上剛剛他用過的蘇枋，熟悉的圖案便於布上躍現。

「那條七海三文魚！」
「恭喜你終於答對了！」
我用毛筆點上黑色的五倍子漿充當墨水，補上速度線——一尾活靈活現，在溪流間逆流而躍的七海三文魚便完成了。

「我特別去問過繪師，他非常歡迎，待他有空的時候，他也要過來印一尾！」
我給他遞過毛筆，在布袋的角落敲了敲。
「只要你在上面簽名，那我就有全世界第一份七海三文魚——不，七海冒險王的親筆簽名週邊了！」
他大筆一揮，一個「怜」字躍然於布上，跟他不成文的吉祥物一樣有活力。

「你要我的週邊做甚麼？」
他擱下筆，冷不防在我唇上留下一個淺淡的吻。

「明明都有我這個一比一真人大小的週邊了。」
我想想看，又好像是，但又有點不對。
「確實，不過，你不會在你身上簽你的名對吧？」
我抓住他的手，用指尖在他手心寫字。

「你心裡簽的，是我的名字。」


在等待成品風乾期間，我們把器材放回去，稍作梳洗，又搬來下一批材料。

「第二節課是符咒學——不過我們不學有形的符咒，我們更高級，我們要學流溢於空氣的符咒。」

桌上滿佈各種精油、試管和滴劑，我相信怜一定想問我是不是要做化學實驗，如果他問出口，我一定再扣他十分。

用麻瓜的語言來說，我們接下來要挑戰調香。

「這是能改變人性格的魔法符咒。例如說，這支『獨角馬』，是用獨角獸的角做的。只要對自己施加了，就會覺得自己是騎在獨角獸身上的純潔少女，讓人用天真樂活的態度面對世界。」
我拿起面前的香水樣版，這是店裡為了讓第一次來調香的人能找到喜歡的感覺，所以有幾個樣板作為範本。

「這支是『司書』。是將陳年舊書的墨跡抽出，和百子櫃的碎屑一同研磨，就能得出百年以前的司書的智慧，更豁達淡然地面對人生。」
我努力扮演一個神秘的魔女，為各個香水描繪它的神奇效果。

「好，我介紹完畢了。然後你先選一個，我們按著魔法書的方法調配——嚴正警告，你絕對不准自由調配，我不相信你的鼻子。」
我特別捏了一下他鼻尖，死死的瞪著他。
因為我看他一副「男巫湯還不夠，想做男巫香水」的模樣。

他大一那年，他損友奏太喜歡了一個同學，原因是迷上她走過的時候，那股淡淡的洗髮水香。四處打聽後知道她特別喜歡香水，於是就去研究香水了。
原本他打算去藥妝店找店員推介，但又想到既然她熱愛香水，那主流的香水她應該都有。
所以他決定去找些小眾香，便跟熟知各種隱世小店的怜打聽。
兩個大男孩在那研究香水，然後發現香水不單噴分前中後調，氣味會隨著時間變化，在試香紙上的氣味跟噴在皮膚上的氣味還是不同的。
他們原以為去店裡挑就可以了。
於是他們制定了一個認真到令人髮指的計劃。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放學後回到家中，我把自己關在房中備戰升學考試，卻突然嗅到一陣違和得可怕的氣味——感覺就是一團特大毛線球在空氣中滾動，它纏繞了一切你熟悉的元素，而且還停不下來，試圖輾過方圓十里內的一切生物。
我用毛巾捂住口鼻，強忍住刺鼻氣味帶來的不適走到玄關，只見到怜剛脫鞋子，手臂上滿滿的英文字——他就是那個生化武器！
「哦，小空，來得正好！幫哥哥選一下哪一個——」
我維持閉氣的狀態扯住他衣領，一把把他扔向浴室，用盡最後一口氣息怒吼：
「七海怜你給我洗澡！不把氣味全部洗掉都不准出來！」

他們的計劃，就是用盡手臂所有空間，如有需要把腳也用上——在每個位置都噴一款香水，然後用原子筆圈住那個部份，寫上香水的名字，然後一整天去對比各款香水的變化。最好再找個女性提供意見。

後來他跟我說，他會參與這個計劃是因為「都已經在幫他了，就想幫到底」和「想乘機選一支香水給我當禮物」。

後來的後來，因為這個計劃實在太蠢了，蠢到傳到那個女生耳中，結果反而她見識到奏太認真的一面，他們真的約會了。

還真的是美好的結局——如果不把我的鼻子和人生觀受到衝擊這件事也算上的話。
我還是該把這段記憶裡的氣味永遠封印好了。

「唔……我選不下。」
他選擇不下，又是因為每一個都適合嗎？

「因為，你身上原本那種甜甜的，帶糖霜的氣味我最喜歡了！以前我會想送香水，是因為在女同學間流行，再加上有奏太推一把……但現在我完全不會再這樣想了！」
他伸手把我摟過去，埋在我頸間，用力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鼻息落在我頸間，特別癢。
「就是這種氣味——糖霜、麵粉、水果、香草——這些氣味都不是刻意噴上去的，是你做甜點之後殘留的。這是夢想的氣味，沒有一種香水能比過去。」
語畢，他又索求一息體香，我驚訝他竟然變得如此大膽，只能拍打他後背，掩飾自己也吸了一口他氣息的事實。

我之所以今天選調香，是因為記得當年的慘劇，所以想完他送香水的遺撼。
我今天沒打算調香，只是想看他調而已，我也用同樣理由不想送你香水。

因為我也最喜歡他身上陽光照在球場上，短草光合作用後混和汗水的青春。


「七海怜同學決定退修符咒學，所以我們來到最後一課——魔藥學。」
我們來到廚房，所謂魔藥學其實是調飲料，因為都成年了，所以我們直接挑戰調酒。

這反而是我手足無措了，怜倒是熟絡地整理好需要的器材。
因為朋友中有調酒師，所以他為了拍Vlog也調過幾次。

他研究完食譜，我們不意外地選上同一款魔藥。
我依著他的指示，把材料倒入各種器材裡翻來覆去，終於我們都完成一杯粉紅色的氣泡酒。

完成後我拉著他到店裡最中間的庭園——是個小溫室，進行森林癒法用的。
置身於一片花草中，抬頭還可以看到晚霞。

我把剛剛的成品先放在石桌上，再假咳兩聲以示要宣布重要事項。

「七海怜同學，你今天上課表現優秀，所以我要特別獎勵你。」
我拿出藏在身上的禮物，放在他手心上，讓他可以觀賞我的繡工。

「錦囊？」
「錯了麻瓜，這是『去去，蚊蟲走』結界！」
錦囊裡的是艾草，我希望他每次外出冒險的時候都能帶著。

聽說蚊子最喜歡O型血，我覺得是真的，因為從小到大家裡的蚊子都咬他。
見到他手腳都是蚊子咬的包，小時候的我突發奇想，在他睡著的時候偷偷醒來，用蚊香包圍他，這樣就算怜的血再好喝，也沒蚊子敢飛過去。
被蚊香薰醒的他以為自己在邪教獻祭現場。

所以，現在的我送他一個改良版的驅蟲結界。

「所以，為甚麼這個也是蝶戀花？」
「當然是驅蟲。」
怜常說我可愛，店裡多蒼蠅，要早早趕掉。
送錦囊就是寄愛意，讓全世界知道他名草有主。

我撥開巫師袍，親自別在他腰間。在他身上再鎖一層有我記憶的氣味。

「生日快樂，怜。」
我舉起剛剛的酒杯，怜也一起舉起，我們乾杯，然後繞過對方的手，親自給對方灌下自製的愛情魔藥。

我們明知對方必然為自己癡迷，但仍然想更進一步。

用自帶的馨香，讓對方不能自我——最後再也無法適應世界，永遠沉淪於彼此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