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2][星原慧x七海空]人格開關[鑽石線]

 

本篇為人格開關的【鑽石線】，請先閱讀該文共通線後再閱讀本文

 

---

 

今夜的月亮特別明亮，感覺就像是為了這一刻而存在。我屏住氣息，凝視面前既陌生又熟悉的他。慧常被戲稱是妖怪，是因為誰都不可能看出他已年過三十。認真細看就知道，他不是單純長得童顏，而是連帶皮膚等等也保養得宜——可惡，我沒見過他用面膜。但真正讓他年輕的，大概是心境吧。跟他相處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回到學生時期，對甚麼事情都好奇，好像每天都有新鮮事一樣。

慧見我久久沒回應，困惑的側了側頭，低聲呼喚「黛雅雯小姐」。我看得失神，卻被一道熟悉卻不時宜的音樂拉回現實。

「慧，生日快樂！」我連忙關掉鬧鐘，給還蒙著眼的慧一個擁抱。這可是我最幾天就調好的鬧鐘，我想在他生日來臨的那一刻就給他祝賀。沒想到一個突如其來的對戲讓我把鬧鐘的事忘了。


「謝謝小空！」感知到我的慧往我臉頰蹭了蹭，讓布條也鬆脫了。
「第一個祝賀我的人是小空真的太好了！以後我的生日，也可以這樣嗎？」

「你剛剛還說布條太緊想我解開，現在沒幾下就鬆掉了。」我拾起掉到地上的布條，順手放到書桌上。
「好了，那今天的對戲完結，祝賀也到了——你該去睡了，不然明天派對壽星睡著的話，我們會砸派把你砸醒的。」我主動給了他一個晚安吻，正想離開卻發現被他扯住衣角。

「等等！還有重要的事！」他不滿足的搖搖頭，投以有點可憐的視線。
又是這招。每次有事相求就會露出這種表情。然後我又上當。

「那麼，先離開這裡吧，我有想帶你去的地方。」
「離開這裡……出面是派對的佈置，不行，不準出……等等那個更不行！」話未說完，慧便露出狡獪的笑容，指指看窗——沒有會錯意的話，他是想叫我們爬窗逃走。

「安心啦小空，這裡不高，而且我早就做逃跑路線了。」我望出窗外，確實不高，地面還放了好多緩衝物，有掛上繩子，還有——

「佐藤小姐？」我眼花對吧？這胡鬧的計劃她怎麼會參與？
「哼哼，沒有甚麼是九鷺音湖老師做不到的——都已經動用到魔女了，這下小空願意跟我出去了吧？」
沒辦法了。還是出去吧。慧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我相信他是相當重視最後的一幕戲。

遊繩而下後我們安全著地。佐藤小姐跟慧耳語幾句，我的距離聽不清楚，但隱約可以聽到「一定要問到喔」、「老師你的大事，出版社會幫忙的」。慧意識到我可能會聽到的時候便馬上截停耳語，有一點惱羞的讓接應完畢的佐藤小姐回家。她倒沒在意，別有深意地笑著揮手讓我們離去。

「所以說，你到底給佐藤小姐下了甚麼藥……啊！」視線蒙上一層黑布，我知道肯定是慧搞的鬼。

「接下來由我來引路吧，七海空小姐。請依賴我，還有……敬請期待。」確認好布條不會掉下，我聽到慧的輕笑，然後突然其來的失重感襲來。被抱起來了。

「別擔心，你超——級輕。雖然平常都沒在運動，但抱著你走這一小段路完全沒問題。」
我知道說甚麼也不能阻止慧。那不如享受這一場冒險吧？第一次被慧公主抱竟是在這種狀況，慧果然……出奇不意。

「到了，下來吧，小心喔。」我想大約十分鐘路程吧。但我也不大清楚，光是每一下呼吸都能感覺他的氣息這點已經讓我心裡不大鎮定。他輕輕解下蒙眼布，起初我只看到黑暗中隱約滲出幾點亮光，待眼睛適應黑暗後，我才發現這是飛行船附近一座廢棄教堂。教堂會亮燈，是因為額外掛上提燈，而且屋頂穿了洞，月光映照在木地板上，特別像是某個舞台劇的佈景。

「好漂亮……」
「漂亮對吧？這可是黛雅雯和莫桑初次相遇的教堂喔。」
嗯？這應該是後續我不知道的劇情吧？當初給的劇本完全沒交代過。

「這個故事是我偶爾找到這個地方時，突然想到的。」
慧到教堂裡長椅坐下，回過頭來輕輕拍旁邊的位置，我順著他的示意坐上去。

「那時候我就有種預感，告訴我，寫起這個故事後，一定要讓你跟我對一次戲——不對戲也沒關系，但這個教堂，一定要過來看看。」
「嗯，我明白，如果是我發現這個教堂的話，我也會想帶你來看看。等等，寫起故事後？」
我望向慧，他倒也大方接受我的視線。
「還未寫起，只是交了大鋼給魔女而已，她對大綱非常滿意。過完生日之後我就會認真趕稿，當然，對戲後我想再修正些小細節。」

感覺慧靠在我肩上，我也順勢把頭枕上去。
「小空，我其實一直都想像這樣，兩個人在教堂裡靜靜的坐著。感覺就像電影裡老爺爺老奶奶，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後，一起在教堂的長椅上說說當年的浪漫事蹟。」
「這還真是個平淡而美好的未來願景——我也很喜歡喔。」這樣想，將來跟自己的子孫說，你們的爺爺是個偉大的作家，在他筆下描繪了一個個不同的新世界，而奶奶我就是爺爺的忠實書迷，從爺爺第一部作品就開始追，換了筆名也能把他挖出來繼續追，最後把他的人也追走了，所以你們奶奶才是真正意義的最強——

將來這樣介紹自己，不錯。

「所以小空，接下來答我幾個問題好不好？」我感到語氣中的不自然，也感到他身體僵直了不少——不尋常，但我答應了。

「小空，那我問了——然後你別想太多，不要有壓力——那是我取材用的，看看能不能寫進小說裡——」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緩地說：「你覺得，黛雅雯會比較喜歡在教堂行西式婚禮，還是穿白無垢？又或是其他、其他提案——」

意圖太明顯了，我親愛的星原慧先生。

我輕輕捉住他的手，冰涼得很。我跟他十指緊扣，以防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直白的用意後落荒而逃。

「我覺得，只要是能跟真正愛自己的人在一起，還有一群真心祝福自己的人來到，那樣的婚禮就是最好的。」
「那，莫桑求婚的時候應該如何？」
「這個嘛，我想想……我想想……」

等待不到回答，我只好看看身邊的小空——睡著了。她任何時候都很可愛，但這樣熟睡無防備的樣子特別可愛。而且這是我才能看到的。
原本的目的就是想套話，問問看有關婚禮她的期許。畢竟我是浪漫的作家，這一生人一次的婚禮，我必定要給她獨一無二，最有創意的婚禮！但是，我又怕處理不好，會讓她感到尷尬……從舊同學群組中得知，已經有好幾人的感情路中斷在婚禮籌劃上，想想就覺得現實真的好可怕。

剛剛小空抓住我的手，她肯定知道我心虛，知道我在套話——但她沒說破。所以，我也不會說破，她剛剛在思考如何回答我的時候，表情到底有多幸福。

我們互相持有對方的祕密。
我們互相不點破。
我們互相期待祕密實現的一天。

醒來，得醒來了——我覺得陽光比平常猛烈，自己的床也不對勁——

終於擺脫睡魔，用力睜開雙眼。我睡在昨天的教堂，枕在慧膝上，還蓋著他的外套。

「早……早安……生日快樂！」
「小空，睡糊塗了，凌晨已經說過了。」
我先坐好讓自己清醒清醒，「我想多說幾次。生日快樂，我親愛的慧。」

我腦海中重新整理記憶，褪去演戲的投入和對新作的熱情，才意識自己昨天大膽過頭。
昨天我是被中二病鬼附身了！

我別過臉，不大敢面對慧。

「小空，昨天……我好像……有點太入戲……」我偷偷望慧，他也是目光遊移，大概是跟我一樣，羞恥心在睡一覺後終於回歸了。

「所以說，下一次對戲的時候……好好選擇戲本……」我愈說愈小聲，但我確定他能聽到。
我期待下一次的現場模擬也是這樣對戲。這是我不宣於口的小小心思，不知道他聽懂了沒有？
我們終於對上眼，相視而笑。

「啊，現在幾點了？」想起時間，我看一下手錶。八點四十五分。

等等，我約了學長，九點要到廚房做派對最後準備！

「慧，我我我先跑回去了！」
慧也意識到是甚麼事情，也跟著我跑起來。

當大家在慧房門前守住，防止他提早出來的時候，我跟慧「碰」一聲破門而入——我準備好迎接大家驚恐的臉龐了。

只是我忘了問慧，我演了一整天的黛雅雯，我依舊猜不透，她是不是真正的雙重人格。

經歷數百次來自魔女的催稿，新書終於問世。
我拿起有九鷺音湖的親筆筆名的初版書，試圖去解答數月前的疑問——

我記得很久很久以前，我還小的時候，我救了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
我推開小禮拜堂的門，見到他被他幾個兄長打，於是便用家族的名義威嚇他們。
我看見他的眼睛，他跟我何其相似。我們都是在家族的渾水中掙扎求存的人。
我們雙眸裡都映照不甘。
我憐憫他。

「不怕，只要想著疼痛飛走，飛去討厭的人身上，自己就不疼了。」
我從小禮拜堂的暗處翻出急救箱，幫他處理傷口。
這種天真的話語我不曾在家族裡說過，但我覺得他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同類，所以我放任自己幼稚。
全程他都咬緊下唇，不發一語。

「我走了，好自為之。」
在推開門的時候，他終於說話了。
「你才是。終有一天，我會來到你的身邊，你等著。」

——

「你討厭那個叔叔，因為他根本沒把你當是繼承人。」
「你討厭那個堂弟，因為他想看你出醜，想取代你。」
「你討厭這個腰封，因為它緊緊的束住你，讓你連呼吸也受制。」
「你想大口大口吃甜食，因為好吃，有幸福味道。」
「你想——」

我腦海裡不停浮現一把稚嫩的聲音。
我想把聲音的來源抹殺。
我不需要。

展現自己的天真只會告訴那群豺狼，面前的綿羊多麼弱小，可以吃乾抹淨。

——

家族裡指定的婚約者似曾相識。但我從來沒聽過他的名字。
但這個人特別難纏。不停在我面前嬉笑玩鬧。
更糟的是，只要有他在，那把聲音就更為倡狂。
有時甚至借用我的嘴巴說出不該說的話。

得讓他知難而退。

——

我終於認出他了。
個性可以偽裝，靈魂不可以。

叔叔的那場意外絕對是他做的手腳。
大快人心。
我的心思跟「那把聲音」終於同步了。

我終於知道，「那把聲音」出現的原因。
因為它不甘願被我在跟黑暗對抗時消磨乾淨。
我一直以為「她」是另一個人格，因為我否認自己。
現在回想，可能是因為這樣的自己太過珍貴，我不得不把她另外保存，等到他如約而至。

他很可能已經知道我認出他。但他沒有點破。
我們心照不宣地假裝是陌生人。

我們互相知道對方的祕密。
我們記得共同的誓言。
我們還有一致的期待。

——

「你喜歡那個少年，因為你為了他，保留我。」

 

 

---

 

文後murmur：（兩條線的murmur都是一樣的，可以先看文後才看）

 

 

• 星原慧生日快樂！作為慧推，生日賀文壓線交稿是合理的！

• 我以為我可以在14號前完稿，不行，我決定晚上趕一趕。然後我發現不行，睡醒後再趕，下午六點前應該OK……然後如你所見壓線

• 個人推獎閱讀順序共通>鑽石>莫桑，但我又想做到真的給讀者自己選擇要入那條線，所以就沒有在前文列出推獎順序了

• 你說兩條線長度怎麼差那麼遠？一邊是鄉郊田園漫步，一邊是逆行馬路三寶狂踏油門，路程能一樣嗎？

• 官方生日劇情真愛慧星，我懷疑官方開車

• 看一下大家給慧的生日祝福。艾維跟慧互相傷害。大叔原本給慧的是賭場一日體驗，後來改口答應黑手黨一日體驗……所以你新作想寫甚麼？美味水餃與消失的立委嗎？

• 莫桑線的窗門外絕對沒有佐藤小姐。

• 我重新對文時發現那條黑布條始終掛在慧頭上我不想修BUG了我們假設它自己掉了下來然後沒人發現好不好

• 我一直都想試試雙結局，又或是一篇文說兩個故事，結果我作死地第一次嘗試就做成大雜燴

• 不計對戲的話，這應該是我第二次開車，上一次開車文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我根本沒勇氣看以前的文

• 因為趕壓線所以我爛收尾但其實不壓線我還是會爛收尾

• 努力送巧克力的我只想收情書，對CG喪失期待

• 再說一次，星原慧生日快樂！

  

• ---

 

 

-----